比基堡在逃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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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祝君好

*是if线

*一发完,he

*再次尝试beast线,并向he发起了挑战)

  

*summary:距离中岛敦前往侦探社送出那封象征着第三阶段的信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作为首领的太宰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好像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了——在最后的阶段,其他一切都还按照预定路线进行着,但中原中也的改变妨碍了他的计划


太宰治到达医院的时候是在傍晚,晚春的风带着清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橘红的火烧云蔓延了半天的天空,夕阳的光线是几近于血红的赤色,但不会让人觉得不安,置身其中的人只会感到一片渺远的宁静。

港口mafia专属的住院部就在一楼,医院洁白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夕阳的光将白色的走廊也染成了橘红色,窗框与墙壁形成了一道道泾渭分明的明暗分割线,室外的树影斜斜地投到了墙上。


大约一小时之前,芥川银抱着文件匆匆走过了首领办公室外那条长长的走廊。

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四月,正是晚樱盛开的季节,有着彩绘玻璃的走廊上也没有打开任何一道窗,但是黑发的清丽少女依然能从空气中嗅到一点属于春末的气息,虽然此时她无心于此。

芥川银推开了首领办公室的门,沉重的门在她身后阖上,那一点掺杂着生机的空气也就这样被彻底隔绝在门外,留在黑沉沉的室内的,只有凝滞的、静寂的气息。

“首领,”她走到开着灯的桌旁,在距离那个人半米远的地方站定,“有一点问题请允许我向您汇报。”

坐在同样是黑色的椅子上的人像是有点疲惫地轻轻舒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她,声音有些喑哑。

“直接说就好了,小银,放松点。”

芥川银低着头没有看他,只是从手中翻出了一份属期就在当天的文件,将那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

“您说过,这次的任务是需要中原干部亲自执行并且签署的,”黑发的少女清冷的声线中也带上了一点犹豫,似乎是在斟酌阐述的方式,“但是,签署文件的人是中原干部的下属。”

太宰治停顿了一下,拾起了桌面上的那份文件。

“就是说,中原干部还没有从医院回来,”芥川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话,“您要不要再去看望一下呢?”

“我知道了,”坐在桌前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请你帮我准备一下吧,我们去接他出院。”

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港口mafia的人在四年多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类似的事情。

这些年的组/织已经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作为干部的中原中也站的位置越高,也就越容易面临具有威胁的危险,四天前的受伤入院不过是为又一次的战斗胜利所付出的小小代价,每一个人都知道,中原中也会在痊愈之后立刻就从医院冲回来,继续尽职尽责地守在首领的身边,继续为港口mafia献上重力碾压之下的保护。

但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住院部的走廊上,夕阳的光线中,跟在太宰治身后的芥川银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日期。

作为最高干部的中原中也,在四年多的时间里除了不得不的出差之外,从来没有连续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明明这一次受伤的程度较之以往来说其实并不算严重。

“中也在哪个房间?”太宰治看了一眼走廊一侧的房间旁挂着的门牌号码。

“是在……”

芥川银向前走了两步,打算为首领引路,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从走廊另一端的一间病房中走了出来,太宰治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

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在四天之前,中原中也在带着部下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收尾阶段遭遇了敌对组/织的暗杀,结果当然是以对方的失败告终,但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重力使在紧要关头没能躲过对方的一剂带有麻/醉效果的毒针,在他停顿的那一秒,局势惊险地动摇了一瞬,但他在陷入昏迷之前力挽狂澜,干脆利索地结束了战斗。

那之后中原中也就被紧急送去了医院,作为首领的太宰治也在那里,期间,中原中也从一阵昏迷中短暂地苏醒了十几秒。

那时,中原中也一侧的额头因为子/弹擦伤而汩汩地流着鲜血,淌过了他一边的脸颊,麻/醉剂的作用让他陷入了呼吸困难。

在氧气面罩和血迹的模糊中,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的身影出现后流露出了意外和怔忪的表情,但那种神情不是单纯的惊讶,而更像是某种隔着岁月的、更加浓烈的、混杂着复杂情绪的心情在一个人的脸上呈现的样子,他就那样无言的、怔怔的看着他,呼吸面罩上一阵一阵地泛着淡淡的白色雾气,直到太宰治注意到他的视线,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指问他怎么了,中原中也才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种浓烈的情绪,即便是那时站在太宰治身旁的芥川银也一直记到了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中原中也。

但现在,站在走廊另一端的人一切如常,他还穿着医院里蓝白条纹的住院服,一只手上拿着一颗吃了一半的苹果,穿过黄昏的光线,在明暗交错中向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中原中也把苹果放在窗台上,有点不满地看着面前的人,“首领怎么能随便乱跑?”

在中原中也走过来的那几秒,太宰治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或许是傍晚和暮春的影响,仿佛刚刚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是一场时隔多年的重逢,那几秒的时间被无限地拉长、变慢,直到中原中也走到他的面前。

“因为你旷工太久了,中也,”太宰治低头看着他,“恢复了就快点回来工作,这才是你的作风吧。”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不太情愿地向他行了礼,之后便越过他继续向前走了,“我就是去办出院手续的。”


首领的计划已经在四年多的筹划之后即将迎来作为终结的第三阶段,港口mafia的所有人对此一无所知,大多数人都沉浸在里世界帝/国的繁荣盛景之中,鲜少有人记得,越是极端繁荣的盛景,越是会迎来意外且盛大的倾倒与湮灭。

在庞大的里世界机器疯狂转动的每一天,年轻的首领都一日胜过一日地更加沉默和阴鸷,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变得很少很少,在重大压力之下,听从他的命令的部下甚至会紧张焦虑到生/理性呕吐。

太宰治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那个计划水到渠成,一切都在他预定的轨道上平稳地进行着——除了那天之后的中原中也。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人是中岛敦。

年幼的“白色死神”疑惑于最高干部对他的态度的转变,在以往很多次面对首领的汇报中,中原中也总是不满于他在首领面前的独特,对他直呼首领姓氏的行为反复纠正,而现在,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太宰治的身后,但对他称呼首领为“太宰先生”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微低着头,看着地上长毛的绒毛地毯。

太宰治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事实上他知道的更多。

中原中也的变化是微妙的。他每天照常工作,对待他的命令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但绝对服从,但在言行之间,那种过去常有的紧绷着弦的焦虑与无形的压力消失了,他也不再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一种让太宰治感到陌生的从容与松弛感出现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那是一种旧歌曲尾音式的宁静,也像是一种告别的序曲。

芥川银的私人账户中突然出现的匿名转款也好,横滨和其他城市出自中原中也授意的安保加固也好,这些天种种迹象都表明,最高干部似乎预知了某种动荡即将到来,他在尽力给港口mafia一些核心利益相关的东西增加保障。

太宰治是有些意外的,他并没有设想过中原中也会对他的计划有所察觉。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呢?”太宰治没有回头,只是对站在他身后的人说着,“中也,作为部下,难道不应该完全听从首领的命令吗?”

“你觉得这是多余的事情吗?”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同样没有解释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迈步离开了办公室,“随你怎么想好了,你要收回我的权限也随意。”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愤怒的反应,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只能沉默地看着被打开又关上的门,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中原中也好好谈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能是四年前,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


暮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和暖,晚樱在温度逐渐升高的季节交替阶段纷纷扬扬地飘零着,横滨城市中深粉的云雾渐渐走向了稀疏,象征着初夏的绿芽在花瓣间时隐时现。

中原中也的计划也在同时进行着。

他收拾了因为工作几年都几乎没有住过的公寓,把里面的一切都打包扔走,卖掉了自己名义上的家,在他的办公室和临时住所里有关他的生活用品也被蚂蚁搬家一样以不易察觉的方式慢慢地清理殆尽了,中原中也的直系下属有点茫然地听从着他的调遣,心惊胆战地接下了他交代遗命式的种种安排。

太宰治无言地看着忙碌的最高干部,终于在夜晚的时候等来了主动找到他的人。

“喂,太宰,”做完种种准备的人看起来心情轻松了很多,“跟我出去一趟吧。”

深夜的横滨终于有了片刻的静谧,中原中也没有带太宰治去太远的地方,他们开着车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座公园。

那里有一棵有名的樱花树,单独一棵生在公园里的一条河边,枝叶欹斜的晚樱已经落了一地的淡粉花瓣,水面上也积了浅浅的一层,在无风的夜晚,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只有花瓣落下带起的点点涟漪。

中原中也从后备箱里拿出提前做好的饭团的时候太宰治久违地笑出了声,随后被塞了一个在手里。

“有什么好笑的,”中原中也打开饭团,靠在河边的栏杆上,“赏花不就应该这样。”

太宰治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走到他的身边,撑着栏杆坐到了上面,“我以为中也都不打算再和我说话了。”

“啊,”中原中也吃着饭团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想再和你这个混蛋青花鱼说话了,叫你首领的时候我都只想狠狠揍你一顿。”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太宰治转过头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这棵树就快要死掉了,”中原中也抬起头,“夏天的时候被雷雨劈到,伤到了树根,所以就此枯萎了,这是它最后一个花期,不来看看有点可惜,只是因为这个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太宰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枝叶繁盛的樱花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总是会梦到那天中原中也在黄昏的医院走廊上的样子,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不安的感觉,他的计划正平稳进行着,他不想节外生枝,但中原中也总是有办法扰乱他的脚步。


随兴而行的夜晚赏樱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回来之后他们回到了正常的工作之中。

太宰治依然冷静地准备着自己的自/杀计划,期间除了即将解脱的心情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死亡对于他来说是安静的,是平和的,是看到终点线的释然和轻松。

但偶尔,在中原中也不在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属于他的那张整齐到几乎有点的空白的桌子时,太宰治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凋零”和“寂寥”,那是普通人对死亡的感受,是死亡对于那些不想死去的人来说的含义与象征,也是在同时,他在几年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间办公室的黑沉与阴冷。

深夜归来的中岛敦向首领汇报着与芥川龙之介和武/装侦探社相关的情报,戴着红围巾的人静静地听着,明天就是计划中开启第三阶段的日子,那封信就在太宰治的手中,命运的齿轮已经等待多时了。

中岛敦离开之后,太宰治来到了位于大楼另一侧的一个露台,在走近的过程中,远远的,他透过玻璃幕墙看到中原中也正坐在露台边缘的栏杆上。

春末的夜晚温暖无风,露台所在的楼层很高,这里是从前他们喜欢一起来吃饭的地方。

他继续向前走着,在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的时候,坐在栏杆上的中原中也突然向下看了一眼,之后就毫无预兆地从原来的位置跳了下去,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那一瞬间,站在门口的人忘记了异能,忘记了世界线,忘记了自己的计划,连呼吸也忘掉了,他飞快地推开门冲了过去,红围巾因为过快的动作而扬起又落下。

但在他有些慌乱地越过栏杆向下看的时候,中原中也正一手夹着一支烟,另一手拿着刚刚落在露台之外的、用作盛放烟灰的小盒子,有些诧异地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太宰?”中原中也的周身有着暗红色的属于重力异能的光,他很快又坐回了露台的栏杆上,“怎么了?你怎么在这?”

太宰治没有说话,还在不受控制拼命跳动的心脏还没能平复下来,刚刚中原中也转头与他对视的时候,他仿佛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中原中也有点意外,更多的是尴尬,“哈?你不会是以为我刚刚要跳下去吧?”

“你不就是跳下去了。”太宰治也后知后觉地有点不自在。

“啧,”中原中也哼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

太宰治没有回应他的话,他转过身背靠着露台的栏杆,从中原中也的手里拿过了还没有燃尽的烟,按在盒子里熄灭了,“中也,其实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嗯,”中原中也看着横滨的夜景,朝向和太宰治相反的方向,“就是那天我昏迷之后,我也得到了‘书’的记忆。”

“那,在这之后过了几年?”

“八年,”中原中也平静地说着,“在你死之后过了八年,我在对抗魔人的时候死了,在那之前找回了尾崎红叶让她接任港黑的下一任首领,森先生那时候已经去别的城市了,我获得的记忆就是到这里为止了。”

“你要调整你的计划了,因为我也知道了‘书’和世界线的真相,”中原中也用有些无所谓的语气继续道,“只告诉那个芥川龙之介就好了,我才不想因为这个像你一样杀掉自己。”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中也是怎么死的?”

“开了污浊,轰轰烈烈地打了很过瘾的一架,不管怎么说横滨保住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感谢你安排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两个小鬼帮了大忙的。”

太宰治转过身,看着坐在栏杆上的人,“那在那之前,中也过得怎么样?”

“过得挺好的,”中原中也回忆了一下,“还养了一只金毛犬,是在路边捡到的。”

太宰治笑了一下,“中也过得这么好我还真是有点遗憾呢。”

中原中也只是哼笑了一声,“我失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这家伙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吗?”

太宰治苦笑,“是这样吗。”

中原中也嗯了一声,又反驳了自己,“但是其实我也没有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就是了。”

太宰治的笑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我只是希望你这家伙偶尔能觉得轻松一点,”中原中也没有看他,还是远远地眺望着横滨霓虹织就的夜景,“如果活下去能轻松一点那你就继续活下去好了,如果真的只有死亡能解脱,那我也不想看你再痛苦下去,我之前说过你这个混蛋必须由我来亲手杀死,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你这种恶劣的家伙就死在天然的环境里也挺好的。”

“其实我挺后悔的,”中原中也继续说着,“四年前我就应该和成为了首领的你死战到底,那时候就杀了你也绝不会让你当上首领,或者那个时候我就应该一走了之,毕竟那之后的港口mafia对于我来说和过去的‘羊’已经没有区别了。”

太宰治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羊”利用中原中也的异能,港黑也是,不仅如此,在他成为首领之后的这里还在磋磨着他的精神,受折磨的从来都是他和中原中也两个人。

曾经的中原中也尝试过寸步不离地守在太宰治的身边,为他的每一次情绪胆战心惊,逼迫他也逼迫自己,但事实证明那都是徒劳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其实是他做错了,甚至于也在无意中变成了太宰治的负担,是他自己没能尽到搭档的责任,没能更好地理解他。

“之前我以为我知道了真相之后就会想,随你这个混蛋去死好了,或者干脆在你自/杀之前先杀了你,”中原中也顿了顿,“但是,如果你有一点改变了想法、想要活下去的心情的话,我还是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如果你还是不想改变想法和决定,那么也就这样了,我已经无法再做到更多了,算是和你好好地告过别,这样也还好。”

“对你这种讨人厌的家伙主动服输还真是,”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无法再说下去了,“啊,我干嘛跟你说这些……总之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随便你怎么想吧。”

太宰治终于开了口。

“你不恨我吗,我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的谎言和真相,把所有的事都丢给了你,你也是因为没有了人间失格所以死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恨我吗?”

”哈?”中原中也觉得有点意外,他理所当然地否定了,“我恨你干什么,你不过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我虽然看不惯你,但是还不至于因为这个恨你,我也只是选择了我自己想走的路而已,这个世界的真实与虚假是我自己判断的,我只知道我不是虚假的存在,也不是什么虚无的谎言,是异能装置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什么起源世界也好,平行世界也好,‘书’那种鬼东西给我我也不会想要的,总而言之,在呼吸真正停止之前,我会一直为了什么而战斗下去,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不管有没有你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暮春的夜风中夹杂着温暖湿润的气息,远处的霓虹灯明灭闪烁着。

太宰治突然伸手把中原中也从栏杆上拉了下来。

“中也,我真的,真的最讨厌你了,”他叹了口气,“因为你,我变成了死掉也不能觉得安心的程度,这样死掉我大概要变成执念难消的鬼魂了。”

中原中也看着他,“你打算活下去试试看了吗。”

“在另一个世界,十五岁的时候中也也这样问过我。”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回答的是,也不算吧。”

中原中也挑眉,“那这次呢?”

太宰治笑了一下,“一样,也不算吧。”

“啧,”对面的人没有再追问,“可能这个世界线就是比较糟糕吧,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很多错的地方,比如让你获得世界的真相就是个错误,是我的话就要好的多了。”

太宰治并不赞同,“中也不要太逞强了,说不定如果是你的话会更糟糕呢。不过你说得对,知晓真相或许本身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人的精神是有限度和阈值的,即便是我也无法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

“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我,但是事实证明我比你更能承受这些,所以是你输给我了。”

太宰治愣了愣,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哈?”

中原中也没理他,只是慢慢舒了口气。

“我要走了。”

“中也想去哪里?”

他想了一下,“离开这里吧,离开横滨,同样的八年再过一次有点没意思,我在医院的那几天已经找到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了,也没有透露你的计划,就只是说我看不惯你,打算杀掉你篡位,实际上是会在之后把这里还给森先生,我想去找找看这个世界的兰堂和魏尔伦。”

“中也是想去找自己的同伴吗?”

“不是,就是有点好奇,想看一看而已,也不会和他们相认的。”

“是因为我的自/杀计划吗?”

“别太自作多情了,”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只是因为这里不需要我了而已,我是无法做的比森先生更好的,一年之内我也不会离这里太远,如果森先生做的很好的话我可能会再回来。”

“所以你做这些就只是想来和我告别吗,真是无情呢。”

“一直以来准备不告而别的人不是你吗,现在你没办法清爽地死掉,我给你找了最后的茬,已经心满意足了,”中原中也看着他笑了一下,“不过这样想的话,还是我彻底赢了你啊。”

太宰治突然觉得很不甘心。

他叹了口气,“‘书’为什么要让中也知道真相,我那么完美的计划被破坏了,小矮子就是‘书’专门写来迫害我的吧。”

“哈?”中原中也莫名其妙,“专门写来迫害你这未免太悲哀了吧,自说自话也要有个限度,把世界线当做计划的一部分专门就只是为了杀掉自己的人才过分吧!”

“不行,在死之前不赢过中也我是不会甘心的,这样的死法变得一点也不清爽了,太可恶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宰治收起了有些做作的神情,苦笑着看着他,“中也,你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中原中也不能理解,“我怎么对你了,至少我好心来和你告别,比你有人情味太多了。”

“你还不如不要告诉我,我真的最最最讨厌中也了。”

“和你这种青花鱼混蛋没办法交流!”

中原中也不想再继续了,“就这样吧,我是不会和你这混蛋说再见的。”

说完,他跳下露台离开了。

如果世界线没有变化的话,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太宰治离开的样子,还不如像他安排的那样,在最后的阶段到来之前就离开这里。


清晨的阳光照在花瓣落尽的樱花树上,春天已经真正到了尾声,夏日就要来临了。

中原中也打开房门的时候,一直等在门外的人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

“中也迟到了,今天不是要去出差的日子吗?”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太宰?你……”

“去好玩的地方出差怎么能只让中也一个人去玩呢,只邀请我在公园赏花太寒酸了啊,而且中也的工作没有做完,让你走掉是不可能的。”

“所以?”中原中也看着他。

“所以,”太宰治笑了笑,“我想要和你一起去。”


同一时间,在稍远一点的街道上,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岛敦推开了武/装侦探社楼下那间咖啡厅的门,清脆的提示铃声响过之后,坐在里面的芥川龙之介回过头,看向了那个熟悉的少年。

在中岛敦的身后,从夏日初显的日光中,慢慢走出了一个清丽的黑发少女。

芥川银流着泪,露出了一个微笑。

“哥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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